不是临花照水。日子是一汪水,时浊时清,浊少清多时,我想,我就能放下吧。下雨了,带伞了吗?倘若没带,想好应对之策了吗?路也潮湿,不如鞋子衣服就让它潮湿吧。别忧伤,湿了不重要。先回家才重要,走过的最重要,教训也重要。
今日又忽然忆起故乡的梨花。那是在我小的时候,家的门前和左边分别有一颗很大的梨树,树体之大,约摸需要两小孩怀抱。年若已久,只记得每每仰望它时,都是满眼的绿,绿中又堆挤着一簇簇白,阳光照在上面,梨花白得晃眼。下雨的时候,梨花又在青绿的叶中,白得分明,梨树很高很高,最矮的枝叶都能覆盖前檐的瓦青片。风起时,风吹着花叶,花叶在光下晃动,沙沙有声,凝神听,也能听见枝叶与瓦片轻轻的摩擦声。
那时候岁岁还不懂花的凋谢,叶的枯萎,因为不懂,所以没有伤情。于是在梨花开得很白的时候,岁岁只觉得好看,花落的时候,岁岁就懵懂的踩着满地雪白的梨花。如此,悠悠长大……
后来,梨花开得很白的时候,岁岁就会有点安静。
我从来不知,梨花几月开几月落,只知道在春天。
致电奶奶奶奶说:梨花落在四月底。梨花凋落四月底,人生看得几清明。
文/王敏